|
Post by 边 草 on Dec 29, 2020 23:44:32 GMT -5
1
2019年12月31日我买了2月1日回国的机票:先到QD给公司办事,然后回老家探亲,25日回来。这个旅行计划了有大半年,由于同国内的业务合作,很多意外插曲。12月份一切停当后我希望1月上旬就动身,那样的话事情办完后可以顺便过一个中国年(1月25日)。可是合作单位建议我们春节假期后到,怕我们节前到他们那里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我放弃了1月份去的打算,等到2月份。结果就相差那么几天,中国发生了病毒大流行。否则我这个《告别辞》就会另外一种开场白了。
虽然去年12月底大陆那里已有确诊病人,可是我订机票的时候则不知道武汉的实际情况。12月20日,武汉中心医院眼科医生李文亮看到了一份病人检测报告,显示SARS冠状病毒阳性指标,从出于提醒同为临床医生同学注意防护的角度,他在同学群中发了一条关于华南海鲜市场疫情的信息,警告大家注意。他当时也不知道那并不是SARS病毒,而是一种全新的病毒。这个消息被美国CBS驻华记者扑捉到了,消息发回到美国,短短几分钟的新闻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当时几乎所有的(普通)人都认为那是半个地球以外的事情。
也是在阳历除夕那天,我在《告别2019》线上说:根据七十年代时人们把“未来”设定在2020年,那么在正跨入2020的那个时刻,我觉得不妨把下一个“未来”设定在2050年。我估计后面的这30年的发展速度会相当于前面的一百年。我还说如果我们都十分幸运的话,希望2050年我们还在这里磨牙、聊天!何曾想到话音还没有消尽,我们竟然经历了百年一遇的病毒大流行。
显而易见,当今天我们要同2020年正式告别的时候,谁也绕不开这病毒大流行。我觉得,如果把之前人类历史中的一年比作于一粒尘埃,那么2020年无疑会像是一个石块,后人永远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我们现在仍然记得历史上的类似事件那样。
2
机票买好后从国内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好。由于临近春节,人口流动数目很大,全国很多省份都出现了病人。1月20日武汉及周边几个城市开始封城、建造方舱医院。由于部门里有两个人即将动身去中国,这样午餐时间的话题都大都同中国有关。同事们都觉得封城这种办法虽然彻底有效,但在美国却是不可思议的;中国建这种医院的速度也是匪夷所思。
那时听家人说国内市场上口罩已经买不到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带一些过去。23日下班后我到Home Depot油漆柜台,那里货架上有几个散在架子上,另外有5盒(30个/盒)未开封的。算了一下我们两人每天需要用一个,再给家人带一些,150个应该不多。可是再一想,如果我把这里的备货统统买走,有可能给急需使用的人带去不方便,所以决定拿四盒,$100。想走之前还可以到其他商店去买。
想象着回国内探亲、公干必须天天带口罩,听上去这有点像赴汤蹈火。我们是否非要赶在这个时刻出差也成了餐桌上的问题?老板说这个你自己决定:个人健康第一,工作第二。我是非常想按时走,因为2019年回国的计划已经一再推迟,但中国正在流行一种新病毒,好像这样冒险也没有必要。QD合作单位说他们那里还没有确诊的病人,不过大家都非常小心,外出都带口罩。我问如果我们推迟一段时间来会怎么样?他们说可以。这样,27日我决定先把机票退了,待情况改善后再去。当我把我的考虑告诉同事后,他流露出非常遗憾的样子。我再三说我们只是推迟,业务合作仍然要开展的,过几个月疫情控制住再去。我给同事打个比方:一年四季水温不断在变化,是江湖河海里的鱼虾更清楚这种变化还是在岸上的渔翁?(借“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道理)他说当然是鱼了。“英文世界现在还没有那种紧迫气氛,我在中国还有家人,我觉得情况正在变坏。”.
我这里刚刚说服同事退票,那边美国几个主要航空公司(包括我们准备坐的航班)亦决定从一月底暂停飞往中国的航班。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退票,2月1日也没有飞机飞中国了。1月31日,美国政府公布了对(中国)旅客入境的限制令,要求本国公民、永久居民入境后自我隔离14天。事情整个地起了变化,看起来病毒当前,旅行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们还是相信病毒只是在中国流行,只要那里控制住了,不消几个月情况就会好转。事实上,连航空公司也计划5月恢复航班的的呢。
未完待续
|
|
|
告别2020
Dec 30, 2020 1:09:34 GMT -5
Post by 溪山 on Dec 30, 2020 1:09:34 GMT -5
边君真是能写。 手一抖就是万言告别辞。 正好把成语线的两个idioms 用上: "Man Plans, and God Laughs". The pandemic threw a huge monkey wrench into your plan.
|
|
|
告别2020
Dec 30, 2020 10:29:41 GMT -5
Post by 边 草 on Dec 30, 2020 10:29:41 GMT -5
不晓得溪山怎么看出这将是“万言告别辞”?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无轨电车开到哪里停下来。抑或这是逼鸭子上架给它们搭的ramp?
|
|
|
告别2020
Dec 30, 2020 23:14:02 GMT -5
边 草 likes this
Post by 溪山 on Dec 30, 2020 23:14:02 GMT -5
|
|
|
告别2020
Dec 30, 2020 23:42:05 GMT -5
听雨 and 溪山 like this
Post by 边 草 on Dec 30, 2020 23:42:05 GMT -5
3
确实,当身处一个特定的历史时刻,作为个人是很难对整个情势有全面把握的。另外,在行业以外的人也不容易了解流行病的原因过程后果等等。即使是病毒已经泛滥了一年,为了写这“万言告别辞”(百分之百转贴),我不得不专门做一些搜索,否则事到如今仍然不明就里。我留心到这么一个情况:1月10日,经历了最初一段时间的压制,中国政府向世界公布这个新病毒病原体的基因组,这对研制疫苗的意义非常大。因为只有知道病原体的基因,人们才能着手解密基因组测序,这样才能开展疫苗的试验工作。在承担“制造病毒”的巨大压力下,中国公布病毒基因构造也算是一个积极的举措,同时也是向人类世界求援,因为这个新冠病毒是一个全新的种类,尽早公布基因,让各发达国家分担研制的重担。在病毒大流行的事情下,只有发明了疫苗,地球上绝大多数人口的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事实上,就在我犹豫是否应该推迟行程、还以为几个月之后情况自然就会好转的时候,(1月30日,)全世界至少已经在21个国家/地区报告了9976例病例,其中包括2020年1月20日在美国西雅图地区首次确诊的感染病例。毫无悬念的是,美国首例病人是从武汉回来的华裔。
这位病人1月份在武汉地区探亲后于15日回美,之后出现轻微感冒症状。考虑到武汉已经发生的情况,19日他决定到本地医院就诊。在体温、心肺功能检查未见异常后,医生让他回家自我隔离观察,等待其鼻腔粘膜测试结果。隔天测试报告显示阳性。
由于是第一例病人,他接受了特别关照。我记得在新闻里看到他被包在一个大气泡里,严严实实地从家里接到医院隔离病房。这时他已经有干咳,呕吐症状。在随后的几天里病人出现了典型的新冠病毒症状,医生采取了一些常规的办法,“链接在这里” 十天后情况稳定好转出院了。然而同时期感染病毒的武汉李文亮医生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在1月底被确诊阳性后于2月6日去世,令人唏嘘、扼腕。
接下来,西雅图地区也就成了美国本土新冠病毒流行的重灾区。诚如专家指出的那样,当今国际间联系如此紧密、每天有成千上万架次航班在天上飞,病毒传播开去不是会不会、而是早晚的事情。由于美洲大陆一开始只注意到中国来客,却没有及时对欧洲航班旅客入境采取限制,病毒携带者从中国到了欧洲(尤其是春节后返回伊朗、意大利做生意的人)再到美国,美东费城、纽约、波士顿一带病院求治人数爆增,我们周围也开始弥漫起一种紧张空气。
4
同事们先是自觉地取消了每周五出去吃(公费)午饭的惯例,然后是午餐时间不再聚在lunch room、各自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吃自己的便当。那几个星期倒是午饭时间利用率最高的,除了在我们走路,还可以在车子里打个盹。进入3月份我们仍然去公司上班,不过那时大家都非常警觉。虽然今天还是好好的,谁能保证回家后才家人那边获得了病毒?
13日星期五,下班临走时我把所有想得到而且可以带回家的(悄悄地)统统带着,准备下个星期赖在家里不出门了。确实,那个周末本地感染病人人数剧增,州长宣布了禁令:除非essential工作人员,一般民众不要出门。因为在没有测试条件下谁也不知道谁带病毒,这样,避免同他人接触者消极的办法也就成为最有效的办法。在州令底下,老板通知星期一大家不要到公司,上午在Zoom里开会。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3月16日)我就开始在家上班,如今已经9个月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到过去那种早八晚五的节奏。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家上班不用出门,可是买菜怎么办?二月底,估计病毒蔓延开来会影响各行各业,我在Costco“抢购”了鱼、肉、油、水、米、盐、水果、蔬菜、纸及其他个人卫生用品。排队付钱有一点点心虚,尤其自己族裔特征,怕被人认为制造紧张气氛。另外三月份还去过一次华人超市,蔬菜买了不少,但是到四月初冰箱还是空了。不少家庭已经通过邮购来补充绿叶菜,我上网看了后对品质价格选项等候时间等等附加条件都不满意。按照原先计划、4月6日我是要到公司去一次。公司附近就是一家华人超市(Ranch 99),我想是否可以顺道停一下,进去拿几样就走?
这样的考虑也是出于华裔自我管束的意识比较强,在带口罩的问题上有其他方面的算计。因为家门口西人超市也不少,但是在州政府没有下达强制戴口罩令时,很多人都不戴。权衡利弊,我决定还是去亚洲菜市场,这考虑看上去是非常retional, right? 正如西谚所云:“Man Plans and God Laughs”,我以为想的很周密,结果那次买菜成了这大半年里一个close call.
4月5日星期天,联邦政府以疫情小组的名义向社会发出病毒蔓延开来后最严厉的警告。星期一早上我出门,收音机里播放美国医务总监(Surgeon General)劝告:在接下来的这个星期里,美国会面临“珍珠港事件”,意即这新病毒致死人数会大规模发生。“除非一定要出门,否则大家都应该待在家里。”一路上很少看到车子,气氛十分肃煞。我给自己打气:公司今天必须去,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再说周末两天也没有人,如果星期五有人把病毒带到公司里,48小时后肯定也安全了。那么,是否还要去超市?我一个上午都在斗争:去?不去?
未完待续
|
|
|
告别2020
Dec 31, 2020 19:32:08 GMT -5
边 草 likes this
Post by 溪山 on Dec 31, 2020 19:32:08 GMT -5
Study Suggests Possible New COVID-19 Timeline in the U.S."The findings of this study indicate that that it is possible the virus that causes COVID-19 may have been present in California, Oregon, and Washington as early as Dec. 13-16, 2019, and in Connecticut, Iowa, Massachusetts, Michigan, Rhode Island, and Wisconsin as early as Dec. 30, 2019 - Jan. 17, 2020. " I don't understand why the blood samples before 12/13/2019 were not studied. 你家冰箱肯定很大。 我家女儿素食,每周至少网购两次蔬菜。网购确实有很多麻烦,但能有吃的就谢天谢地了。 Happy New Year!
|
|
听雨
Full Member
Posts: 221
|
告别2020
Dec 31, 2020 20:00:51 GMT -5
边 草 likes this
Post by 听雨 on Dec 31, 2020 20:00:51 GMT -5
“告别2020” 还要展望未来。
|
|
|
告别2020
Dec 31, 2020 20:21:38 GMT -5
Post by 边 草 on Dec 31, 2020 20:21:38 GMT -5
What?今晚几个钟头里我还在拼命赶着“告别”呢,“展望”就还是等明年再说了吧!
|
|
|
告别2020
Dec 31, 2020 20:28:17 GMT -5
溪山 likes this
Post by 边 草 on Dec 31, 2020 20:28:17 GMT -5
你家冰箱肯定很大 Are you talking about the "walk in cooler"? Yeah, I want to have one in our kitchen.
|
|
|
告别2020
Jan 1, 2021 0:19:45 GMT -5
Post by 边 草 on Jan 1, 2021 0:19:45 GMT -5
5
中午时分我离开公司,看着过去满满的、如今几无一人的停车场时心情颇为复杂。车子朝回家方向开去,离超市越来越近,在最后一刻(下意识里)我还是拐进了那个停车场,马上就看到超市门外沿着墙边有近二十个人在排队。因为政府规定超市必须控制人数,商场内同时最多只能不超过30个顾客。超出限额时后来的人只能等在外面,出来一个顾客、进去一个。
我在车子里戴好口罩、手套、帽子、眼镜,然后排在队伍后面。由于带着手套,手机无法解锁,队伍前后保持距离,也没人说话,就那样干站着。半个钟头后轮到我,进门后我直奔蔬菜部,每样菜的数量上都是过去的一倍,满满一车。20分钟后过秤、刷卡,离开超市回到停车场。到车前第一件事是脱手套——因为手套已经接触了超市的货物,而且假设超市里面已经被病毒污染了;开车门。打开车门后马上换一副干净的手套,这样才卸车装车。完后这付手套也扔掉,假设菜叶上、T-bag上也都是病毒。坐进车里,立即用湿巾擦手,然后擦信用卡、擦方向盘、擦墨镜,擦everything。到家后,蔬菜都卸在车库,我自己也在车库里脱去外套,外套就留在车库里,然后进门。进门后直接进浴室.....。这前后程序事先在脑中里操练了好几遍。目的就是尽可能不把病毒带到室内。
看着车库里(冒着生命危险买了的)那么多(大概可以吃三个星期)的蔬菜,我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得意和成就感。......
谁知道,轻松了不到24个小时,隔天本地微信群有人转了一则消息。一看,我暗暗叫苦。那条消息说,Ranch 99超市今天一早在外墙上(就是我昨天排队的地方,)帖了一个通知,说本超市今天有一个员工被确诊感染了新病毒,超市因此关门,由专业清洁公司在内部消毒,云云。
那几个月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对我冲击更大的事情了。我一直小心翼翼。这次买菜是在斗争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气,怎么就这么巧,就在昨天刚刚去过的超市里,有员工确诊得了病毒。如果昨天就是他替我过秤、结算的,怎么办?或者他就在我走进超市之前在货架上整理补充各类菜品,那么等于把病毒直接传给了我。现在怎么办?车库里菜可以留在那里几天不去碰它们,可人怎么办?
最后我就当接触了病人那样也来一个“自我隔离”。那几天又正是花粉过敏的季节,这时每打一个喷嚏,喉咙里有痰,鼻子流鼻涕等都让我疑心重重。反正草木皆兵、我心惶惶了好一阵。那些天想起来就后悔,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那一天到那一家超市?为什么别人可以通过邮购,为什么我偏要自己出去,为什么?lol.
6
古话说“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面对眼下这百年一遇的流行病毒,我们普通人既困扰于自己的日常生活状态被打乱被颠倒,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很多行业受到了直接的冲击。最明显的是消费、娱乐、餐饮等。四月份有超过两千三百万美国人失业,这反过来又进一步影响其他行业、领域和整体经济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年轻时我们“享受”过社会主义、向往过共产主义、批判过资本主义。如今生在资本社会,却不得不开始为经济层面的连锁反应去考虑、去担忧。资本提供给个人一份工作,个人在职场里发挥自己的技能,获得报酬,这本来是互利双赢的事情。今年感恩节,在德州一个城市排队领取救济食物的队伍里,一个人差不多要花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如愿。那种场景像锥子一样扎心。安稳正常年份,一个人有一份稳定的职业不会让人特别在意,可如今,那么多人一下子失去工作,没有了收入,这是另外一种灾难。
对照一下,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大半年来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工资福利一样不少。“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而且还享受在家上班的便利。
说起来,WFH确实有很多好处。比如今年这个夏天,我根据天气情况:阴天割草,避免高温日晒;下小雨前洒药,这样在雨水的催化下,药性慢慢渗透,通过接触来杀死生活在turf底下的“地老虎”。如果连续多日不下雨,我就在草地里放一个喷水装置,半个小时出去移动一下位置,等等。这种优化管理在之前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有时早晨醒了早,起来就“干活”,困了倒头再睡。反正一天里有7、8 个小时坐在桌子前,心里就不会感到亏欠。其实在公司上班也未必就能够保证有8小时都在干活,反而在家倒更加自觉了。
由于不用出门,也就不必换外套。除了要开视频会议,否则早晨也不用刮胡子。想什么时候在外走路,换上鞋就行,吃饭也不必一天三顿,肚子有饿的感觉时就吃,要么不吃早饭,要么skip lunch,反正已经打乱了一日三餐规矩。虽然进食少了,但是体重却有上升的趋势。最明显的是系皮带时,过去一直用的那个洞已经太紧了,必须放松一格。LOL.
病毒流行之前,即使纯粹做软件开发管理维护更新的公司也很少实行远程在家上班的。而我现在这个职位很多时候需要有同他人、设备的直接联系,但是因为病毒,只能在Zoom里开会讨论。需要到公司时,也只能要求搭档打开视频软件,保证随叫随到。这样下来大家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工作环境,估计病毒过后,每天出门去公司上班就可能是选项,而在家上班则成了default。另外不开车,对个人来说是省油、省时间,同时也减少排放、降低温室效应。如果工作效率不是问题,真的应该全面推广远程上班。看起来,坏事有时确实也能够带来一点积极的后果。只是,2020年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去年的今天,时代广场上聚集了近一百万人欢庆、迎接新年。当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迎来的2020年竟然是这番遭遇、如此景象。在过去的一年里,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在新闻画面里看到一个在隔离病房走向死亡的病人,在最后那段时间里,亲属不能到隔离病房探视、告别。她的女儿打通医院的电话,请医护人员接通她母亲隔离病房的intercom,当病榻上的老人听到女儿最后“Mom, we all love you”那句话时,她虽然没有任何肢体、面部表情,但是,从眼角慢慢渗出一些泪水中,.......。我一直在争取理解,一个人到了最后那个时刻,眼泪意味着幸福还是痛苦?
病毒一定会被人类所制伏,我们现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3个月、半年抑或是要到明年这个时候?
(全文完) (谢谢阅读)
|
|
|
Post by 边 草 on Jan 1, 2021 9:36:49 GMT -5
昨晚一边写一边整理,等最后两段写完脑子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从头到尾顺一边就发了。估计错误肯定不少。同时,临睡前也没有想过醒来就是“明年”了,是2021新的一年了。早晨醒来,打开电视机,新闻主持人全都换成regular人马,语调、语气里充满了一种up beat,一反圣诞前后主播统统休假,让替补轮流上场、把最后一个星期对付过去的样子。
又是新的一年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去年美国在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制生产接种过程中拔了头筹,细想这绝对不是意外的事情。像辉瑞这种百年老公司,虽然近年来在R&D上自己直接的投入份额越来越少,但是他们把眼光瞄准世界,各地任何有希望的新药品,都会花大价钱去把它们买下了,然后纳入自己的经营管理的理念继续二期、三期的研发工作。同样,疫苗在英国也获得成功,据说中国自己的疫苗也在中东、南美地区、国家获得了不少订单。这些都是大国的标志,体现了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战后以来,美国在科技发展的各项领域都是龙头老大,可是唯独不应该在2020年这个新病毒的感染死亡人数上也坐上第一把交椅。这是对科技的亵渎,对人类精神无后为的反讽,它揭露了某种问题,只是由于民主政治体制下有不少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2021年疫苗接种的速度肯定会越来越快,这是当务之急。不过我对前景并不轻松、乐观。如果说这新冠病毒是一头凶狠的老虎,那么我们打败它实在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我们打不败的是我们人类自己。这包括人性中的贪婪,占有权力和资源的野心及社会管理制度的缺损和不完美。2020年身边还发生了一个重大事件,那就是美国人投票选举了接下来四年管理这个国家的行政首脑及部分(参议员)和全部(众议员)议会成员。民主制度的理念基于权力在民,民众通过选票将权力交给少数人去使用。因此,每一个人具体的人都可以有理由、标准、依据来决定自己一票投给谁。不像大陆中共权力顶端坐着的仍然“万年皇帝”,美国选举输赢就是4年的事情。赢了你可以去把权力用到极致。输了,体面优雅地接受,鞠一个躬,暂时或者永久退出舞台,这是民主政治制度下的游戏规则,人人都应该遵守。
我知道,两党政治应该只限于投票前,而且在一个公共论坛大家最好都stay away from it,所以我在酝酿这“告别文”时一个字都不提。但是如今选举过后马上就两个月了,而在我们头上、眼前、耳旁、身边的“阴霾”还没有散尽,这让我遗憾大于欣慰,担忧取代了乐观。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种表述好像对犬不公啊?怎么,犬们就deserve活在乱世?)“乱世”不一定非得同战争联系在一起,和平年份依然可能充满的“混乱”。不过,就像2020年遭遇百年一次的病毒那样,坏事里面总还是能够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比如这个WFH。展望2021年,她还能怎么再乱?
|
|
|
告别2020
Jan 1, 2021 9:39:24 GMT -5
溪山 likes this
Post by 边 草 on Jan 1, 2021 9:39:24 GMT -5
不知道这告别加展望加在一起是不是够“万言辞”了吗? (7029字) 新年快乐!
|
|
|
告别2020
Jan 1, 2021 15:21:11 GMT -5
Post by 特斯拉 on Jan 1, 2021 15:21:11 GMT -5
先顶好文! 我说嘛,2020美国总统选举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这怎么告别呢?原来边大侠另有考虑,用心良苦,领教了。 新年快乐且多写!
|
|
|
告别2020
Jan 1, 2021 22:32:06 GMT -5
Post by 溪山 on Jan 1, 2021 22:32:06 GMT -5
多谢边君! 应该差不多万言辞吧。 天哪,这写起来也太辛苦了。回顾+展望,赞! 大家新年快乐!
|
|
|
告别2020
Jan 1, 2021 23:16:19 GMT -5
Post by 溪山 on Jan 1, 2021 23:16:19 GMT -5
边君虚惊一场。 问题是,一些人总以为it won't happen to me. 不开party 就活不下去似的。 是啊。还在电视上看到雨中长长的队。 愿new year, new hope. WFH 也能改善城市结构。照目前趋势发展下去,再过十年二十年,可能住宅区都是高楼大厦。 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 May you live in interesting times。 Good sportsmanship.
|
|
|
告别2020
Jan 3, 2021 5:50:09 GMT -5
Post by 李斯 on Jan 3, 2021 5:50:09 GMT -5
边侠好文。 我周围都没有听说有人得病毒的,真的也有点奇怪这次美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感染、死亡。阿门!
|
|